王花是低富岭乡牛户村的村民。
王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从娄上市化新县王衣山嫁到单浑区低富岭乡牛户村来的。
王花自从嫁到牛户村以后,经过数年的战斗洗礼,被低富岭乡的姐妹们奉为骂架王。
王花在牛户村,只要是与人骂架,从来没有输过。
那时,牛户村人口比较集中,人员没怎么流动,男女老少守着生产队的一亩三分地,早出晚归。不象现在,整个村寨看不到几个人。
王花算是牛户村文武全才。
论学历,高中毕业。
论武力,化新县王一村是海北省武术之乡。
王花的父亲是武术之乡的总教练。从小耳濡目染,练就一身好功夫。
记得,王花骂架第一战就是和老弟嫂对阵。
那天,王花的老弟嫂在王花屋对面阶基上洗衣服,因为兄弟还没有分家,老弟嫂把王花换下来的洗碗褂子从澡盆里拿出来,被王花看见了,于是,便上前质问老弟嫂为何要拣出来。老弟嫂理直气壮的说,你有手,为什么不自己洗?
王花据理回复老弟嫂说:我没有时间,况且洗碗褂子是公物,你洗一下吃了大亏了?
老弟嫂还是不干。
于是,两妯娌你一句我一句争了起来,接着就开骂。
10分钟以后,王花跳过阳坑,走到澡盆前,将那件洗碗褂子抓起丢到澡盆里,一把将老弟嫂接进澡盆,然后,双手将澡盆抓起一丢,老弟嫂和澡盆一起跌进了距离自己两米远的阳坑里。
老弟见状,冲上来想打王花,只见王花伸手一抓,就是一招,老弟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至此,老弟和老弟嫂知道遇上了硬茬,只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屋。
后来,王花与人骂架,除了拥有独特的骂功外,她与人骂架从不口渴,巴掌拍得啪啪响。别人拍上一阵就会双手疼痛无法继续工作,她却没事一样。
王花骂架有个性,从来不骂什么砍脑壳,剁脑壳,绝户婆什么的,就是骂上一天一夜,也没有半句脏话。
为了方便骂架,王花准备好骂架的装备:即一把厚实的砍刀,一个铁树砧板,一把楠竹矮凳。
自从这些骂架装备启用之后,每每与王花相骂的人,都领教了王花的利害。
那王花,搬着竹矮凳,端坐在朝门口,铁树砧板摆放在身前,砍刀上下飞舞,骂语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而且是因人而异,尽揭对方的短,不管骂多久,不重复,不口渴,更不嘶哑。
王花骂架,专点对方的隐私和羞于启齿的事儿开骂,常常让对方面红耳赤,羞愧难言,然后。偃旗息鼓,铩羽而归。
于是乎,牛户村乃至低富岭乡,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与王花骂架,那怕骂到口吐白沫,天昏地暗,却仍然只有灰溜溜的败下阵来的份。
后来,只要是与王花发生矛盾的,大家都是敬而远之,不敢与之对阵。
久而久之,王花便威名远播。
时间到了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期,新当选的村支书肖老六反复考究,觉得这个村矛盾调解员非王花莫属。
于是,老六支书亲自登门相邀,聘请王花出山。
王花也不推辞,欣然领命上任村调解员。
王花调处的第一个矛盾就是邻组两家建房矛盾。
这是两个亲兄弟,哥哥要翻修旧房子,弟弟不答应。俩兄弟为了这事争吵了好几年,村里也多次调解无果。
这次,王花来到了两兄弟的屋门口,对着屋内喊了几句,主人闻声出门一看:见王花立在两房中间的阶基上,非常诧异。
王花自报家门:我是肖书记特聘的调解员,专门来调解你两弟兄建房纠纷。
不等两兄弟反映,王花指着两屋之间堆积的障碍物说:这是哪个堆放的?
哥哥把目光看着弟弟,弟弟小声的说“我堆的”。
王花别看快上五十岁的人了,但手上的功夫一点不减,只见她走上前去,双手将巨石一抱,迈开步子,丢到空地上。
如此这般,几番搬弄,老弟设置的障碍被王花清除掉了。两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花。
王花见两兄弟站着不动,招了招手,说:多大的事啊,还闹了好几年。莫说是兄弟翻新房子。就是别三四个,也不至如这样,如人方便,好己方便。
王花指着弟弟毛老二说:亏你还是亲兄弟,一奶同胞,这样一件小事都不能谦让一下。
讲完之后,不等毛老二回话,王花就霸气的指着哥哥说:毛老大,明天就动工,我来坐镇!
毛老二看着王花,嘴巴嘟了嘟,无可奈何的回了自己的屋。
经此事情以后,牛户村矛盾调处在王花的操作下迎刃而解。
村支书肖老六口笑成了二字,村民大家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慧眼如炬,知人善用。
从此,先进和谐村的奖牌年年挂上了村部会议室。
□作者:赵大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邵阳市双清区作家协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