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雨水的归期(外二首)

　　■刘聪明

　　天空的星瓣，碎步在

　　每一片树叶，仿佛

　　一群孵化的鱼苗

　　将月夜，搅得风生水起

　　远山漏出的风，甩着长袖

　　如一条银河，将清澈、躁动

　　烟云一般，合流着

　　河床不一的梦泽

　　今夜，一苇渡江

　　暮色裹着橹桨，露滴

　　在眼窝里低旋，就像

　　诗歌的跳行，溅湿的空气

　　在低气压里膨胀

　　不知有哪朵浮云，能预报

　　下一场雨水的归期

　　行者

　　白纸一样的月光

　　将时光的碎片，封包入仓

　　就像屋顶的瓦片，支起的庇荫

　　常有思念造访，这些年

　　幸福的，伤感的

　　都镂刻成记忆的铭文

　　唯有滑落的石片

　　还残存着，坚硬如核的告诫

　　如果有一天，行者皈依故里

　　草木化作园丁，蝴蝶成为家养

　　我还似乎，能轻撷几片绿叶，与清泉对饮

　　我还似乎，能放下芥蒂，让手札随风翻阅

　　天空辽远，在座禅的方位

　　还有几亩二十四节气的田垄

　　有序排列，我愿遁入谷物的善根

　　找寻一种比虚无更伟大的物种

　　滴露在星光里翻滚

　　一泻星光，浸在喑哑的灯里

　　吹皱的素笺，藏着脸，与我对视。

　　像是一种铺垫，在隐喻着

　　青果一般的词语，

　　明了着，一些善念的始终

　　从幽蓝的角度，触摸天空的高度

　　群山黛静，百灵返乡，只有星月

　　还亲人一般，操劳着

　　那些或明或暗的遇见

　　而我，仍踏着软软的碎光

　　望着两朵云碰撞的泪花

　　如掌心低佪的滴露，在翻滚着

　　那些灼人心肺的思绪

　　(作者简介：刘聪明，男，1979年6月生于湖南邵东县，华中师大中文系毕业，邵阳市奇石博物馆创始人。虽不务正业，商海瞎混，但闲暇之余，藏点石头，弄点文字，庆幸，没离根忘本，文学情愫尚存，写作之心尤在。)

　　[编辑：刘恩权]